主題 : 珊劇新編 ~ 颜如舜華 6 作者 : Nathalie

阿華捨卻金志剛而轉投鄺Sir的消息在香港警界迅速傳播開來,先是鄺景輝果斷地中止了與張藹明並沒有開始多長時間的戀情,公開表示此生非鄭舜華不娶。張藹明痛哭一夜後,畢竟性格開朗,而且自進入警局工作以來,人也成熟了很多,倒也沒有做出太讓人驚訝的舉動來。倒是金志剛,一看就是受到了極大的困擾,本來就不修邊幅的人,如今看上去更加潦倒。曾經在阿華那裡吃過閉門羹的男士們感覺稍稍能抬起頭來了,畢竟敗給鄺Sir不丟人嘛。而眼看著金志剛垂頭喪氣的樣子,大家似乎都很真心地同情他,全然忘記了當初對他嫉妒以及在他的暴脾氣下吃的苦。

於是乎,在茶餘飯後的八卦中,更多對金志剛的同情與對阿華的指責。做為當事人,阿華其實很苦惱。自從她發現因為自己的參與,文姜、諸兒與魯恒公的命運都有了些許變化後,就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人生。她相信這是冪冪之中的一個安排。另一方面,對鄺Sir確實很有感覺,這種感覺和與金志剛在一起時不同。與金志剛在一起,感覺舒服,開心,放鬆,當然吵架時例外。和鄺Sir在一起時,感覺牽掛,在意,幸福。阿華知道,這才是真正的愛情。然而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金志剛,因為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的"變心"。沒有人會相信那個天方夜潭,只有她自己知道,那幾個月的經歷,有多深刻。

金志剛幾次約阿華出去,問及感情事時,阿華都無言應對。既不忍心說出與他分手的話,又不願意說自己不愛鄺Sir。倒不是阿華性格不夠乾脆,而是太瞭解金志剛的性情與愛己之深,怕自己太絕情,毀去對方一生的幸福。鄺景輝倒也不過份相迫,戀愛中的人最幸福,也最敏感,從阿華每每望向自己的眼神中,他看出幾多與以前不一樣的東西,依戀,渴望,羞澀....每種表情都讓他心動不已。他不動聲色地關注著阿華,每日早晨出現在阿華家門口的那輛黃色小車,時不時出現在阿華辦公桌上的小紙條,讓倆人之間洋溢著一種春意,一種浪漫。阿華在幸福與苦惱中沉倫著。

事情的發生全無徵兆,一起搶劫案,由於銀行人員的機警,金志剛及時帶人趕到了現場,但疑犯特別兇悍,以十多名職員與顧客為人質,與警方對峙著。鄺Sir在處理另外一起販毒案,阿華來到現場與凶徒進行談判。在談判的最後關頭,異變突起,警方自後門潛入人員被凶徒發現,疑犯們暴起發難,一槍就打向正持著大喇叭喊話的阿華。金志剛一直在關注著阿華,當他敏銳地感覺出不對勁時,已經合身撲上,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射向阿華的致命的一槍。一場混戰後,警方成功營救了人質,擊斃兩名凶徒,活捉三名。但是,也有幾名警員受傷,而金志剛受傷最重,送到醫院時,已經陷入深度昏迷。

三天了,金志剛還沒有脫離危險狀態。阿華只能守在重症監護室(ITU)外,透過玻璃牆,默默地看著他,為他祈禱。可憐金志剛自小就是孤兒,生命危在旦夕之際,只有阿華一個不是親人的親人守候著他。阿華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昔晶戀人,想起上次金志剛公傷入院,自己來看他時,他賴賴地提出"要獎勵"和"吻下一點"的要求,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。阿華真希望這些日子自己的感情不曾飄離過,如果有可能,更希望躺在那裡的是自己,這樣那顆心才不會被內疚一點點吞食。

鄺Sir一直陪伴著阿華,但是,他無奈地感覺到,幸福要再次與自己擦肩而過了。看得見她容顏慘澹,他心疼不已;看得見她的悲傷,他無能為力;看得見她的內疚,他無地自容。他太瞭解阿華了,知道今次奪命金無論生死,都將是自己與阿華之間無法逾越的障礙。多說無益,他只能守著她,陪著她,無論她願不願意,強迫她吃下一點東西,在她困極棬極卻固執地不願意離開ICU時,用肩膀撐起她的身體。總之不能讓阿華垮了,這或許是自己能為她做的最後一點事情了。

天可憐見,第四天開始,金志剛脫離的危險期。雖然由於失血過多,仍然在昏迷狀態中,但醫生表示,已無性命之虞。鄺Sir與阿華同時松了口氣。心情忽一放鬆,無盡的疲憊襲來,二人都有點撐不住了,尤其是阿華。鄺Sir半扶半抱地將阿華帶回家中,倆人一起沉沉睡去。這一覺就是十幾個小時。

鄺Sir感覺做了很長時間的夢,夢裡反復出現的場景就是金志剛躺在那裡,阿華憐惜地望著他。自己試圖與他們說話,甚至去推阿華,卻似乎根本與他們處於不同的空間,無論怎麼努力,都走不進他們的世界。在夢中掙扎了好久,甩不脫那種絕望與無助的心情。以至於醒來後,好久沒有反過神來。阿華在身邊仍睡得香,秀眉微蹙,眼角猶有淚痕。鄺景輝癡癡地看著她,感覺愛極了這個女孩,愛到骨子裡了。他輕輕地走出家門,天已晚,街道上各色五彩的霓虹燈一如既往地閃亮著,許多興高采烈的人們與他攛肩而過,開始了他們的夜生活,只是,幸福是他們的,我什麼都沒有。阿輝搖搖頭,把這種厭世的情緒趕走,買了兩份晚餐,回到家中。阿華也醒來了,正給醫院打電話。金志剛狀態穩定,只是還沒有醒來。睡了這一覺,精神明顯好多了,二人默默地吃完飯,於是,不想面對又不能不面對的事情就浮現出來,氣氛開始緊張。

阿華覺得自己真是個不幸的人,從小到大,說得最多的話,就是對不起。甚至穿越了都免不了要說這句話,真是"紅顏禍水"。而此時該說什麼呢?對自己所愛的人說"對不起"嗎?如何願意?如何捨得?可是,不捨得又能怎麼樣?不管那個愛自己愛得拼了命的男人了嗎?她艱難地張了張嘴,剛想說些什麼,忽然氣息一滯,嘴唇被男人的嘴唇堵住了。倆人情不自禁地陷入唇舌交會的脈脈情意中。阿輝吻得好用心,甚至有點發狠。不說了,說有什麼用?說什麼能令你捨下金志剛回到我身邊?倒不如珍惜最後這一點時間,讓我在你心中烙下永不磨滅的印記,這一生,我不能擁有你,但我要你永遠記得我....阿華快要被阿輝的熱情融化了,感受著對方貪婪地吮吸,唇舌都被阿輝愛到極得、有點負氣地輕咬著,身體漸漸軟了下來.....我愛你,從沒有愛任何一個人像愛你一樣。我不說你也明白,我決定離開你,不是因為不愛你,而是因為對阿剛的歉意令我不堪忍受。我曾經努力,在上一世斬斷了不為世俗所容的戀情,以為今世可以和你在一起。怎奈造化弄人,我與你有情有愛卻無緣無份。輝,我愛了你兩生兩世,希望下一世可以成為你的妻....

情意醇濃。阿輝的唇下移著,在阿華的脖子與耳垂處吻著,阿華微微散發著甜意的肌膚令他吻得像個貪嘴的孩子。稍有些急促的呼吸令阿華全身酥軟,不能自持。當衣裳的第一個扣子被解開時,阿華有些許猶豫。於是阿輝停下動作,無比悲涼地望著她。從他的眼神,阿華讀出了他的心。你註定此生不會成為我的女人,那麼,可不可以給我一次?讓我這一生有一次燃燒自己的機會?即便是飛蛾撲火,即便是欽鳩止渴,我也想要這一次,這註定了幸福到顛峰又痛苦入骨髓的一次愛....

給你,可知我心裡,也如你一般痛?我愛你,不少於你愛我,你想要去我的第一次,讓我一生都記得你,我又何嘗不想讓你生生世世記得我,來生再與你相會...

於是,阿華放棄了最後一絲猶豫,任由愛的浪潮包圍了自己,包圍了整個世界....


(下篇第二部份待續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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